第166章 沈一绝身世 (第1/2页)
那个时候的沈一绝就如同当年在阁楼那般,前脚吼我说“你他妈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转瞬又跟我温柔诉说——
“对不起,浮生,我不该这个时候吼你,好了,你别担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掉一根汗毛,我会一直陪你……给你唱戏听好不好?就唱你初见我时,我唱的,我后来可再没唱过——
‘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哎口,尊一声过往底宾客听从头,一不是响马并则寇,二不是歹人呐把城偷,杨林与我来争啊斗,因此上发配到登州,舍不得太爷底恩情应厚,舍不得衙役们众班头,实难舍,街哎坊四邻与我底好朋友,舍不得老娘白了头,娘生儿连心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儿想娘身难叩首,娘想儿来泪双流,眼见得红日坠落在西山后……’”
他唱功了得,哪怕没有伴奏依旧动人心弦,这段戏我当年不识得,所以这么多年才寻诸多戏,但愣是没听过,如今再听阔别数年的音调,拉回神的同时又好奇:“这唱的是什么?”
心情难受,自然没去细细分辨歌词,深吸一口气,把想哭的欲望压下去,看他的同时,心里已经明白过来——
他吼的都对。
我现在是不应该找重庆,我现在当去发丘!
虽然我从未想过继承发丘什么,可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上这条不归路,无法回头,只因为……我的母亲。如果她还活着,我无论如何都要振作起来,只有我强大了,我才能保护好她,而我的强大目前尚且还要依附发丘。
想在这江湖立足,没有门派简直如同痴人说梦。
没想到的是,沈一绝的想法居然跟我的想法稍微撞在了一起。
他也在想他的母亲:“这是我母亲以前唱过的。”
我不禁重复:“母亲?”
沈一绝颔首,直接低头:“我知道你母亲的事,其实除却峨嵋派,我们是一类可怜人,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被关在上次我带你去的阁楼。”
我那时面上没说话,但是……心里补了一句我们现在不一样,我的母亲还活着,但是我不能说,而虽然眼前大难当头,我却也明白现在无论我怎么想破头脑,也都不可能想出所以然,那么——
深吸一口气,我看着他道,“然后呢?”
少有,能看到沈一绝那总是霸道或骄傲的面上有三分萧条颓唐,不过转瞬,又变为熟悉的狠厉和锐气:“然后?我发现这件事后,就拼命练武和练舞,用舞蹈来迷惑那个老不死以及气他,他每每打我,说我没出息跟我母亲一样都是个唱戏的下脚料,但是……他又偏偏再生不出孩子,所以,只能继续鞭策我习武。我假装学不成,实际上,早记下他的招招式式,稍微展露拳脚,朝着他所希望的走,他便完全信任我,而我摸清楚了一品斋的上下后,就以血重新洗了这一品斋的牌,你应该听过传闻?但是传闻里并没有他杀死我母亲的事,从我偷偷摸摸去看母亲,到他杀死我母亲以后,我便想杀他了,我可以容忍他把母亲关起来,但他杀她,我就必须报仇。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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