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分地 (第1/2页)
其实开春根本不是分地的时候,一般正常的分地都是要秋收以后,开始种冬小麦的时候才是动耕地的时间。但是这一年春节过后,青离家直接就分得了一亩麦地,还带着绿油油的小麦苗。
地是从村长家的地里拨出来的,听村上传着说是因为村长可怜青离母女艰难,甘愿把自己的地先拨给他们种着,到收了秋之后,再分好的地给她们,至于地里的麦子青离只把小麦种子钱给他们就行了。
这不寻常的分地惹的村里沸沸扬扬,但是青离自从有了地以后就每天勤勤肯肯地往地里上粪,拨草。就是把所有的事都做完了,也会领着刘欣儿在地头看来看去,那一地的小麦已经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农历三月的时候,天气已经转暖,我们这些蜗居一冬的孩子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外跑着玩。
我爸妈也是一天到晚的去地里忙活,而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带着快两岁的高峰,做哥哥的同时也做着保姆的工作。
刘欣儿已经很少跟我们一起玩了,大多时候都是跟着青离去地里,有时候也会一个人在家,陪着的她总是白娘子和另外几只猫。
这天,难得青离把刘欣带到我们家,对我妈说她去城里有些事要办,让刘欣儿跟着我们一起玩。
我自然是高兴,看得出刘欣儿也是非常开心的。
青离走了以后,我爸妈又要去地里,我就领着刘欣儿跟高峰一起在我们家门前池塘的对面玩。这里有一棵很大的柳树,低垂的柳条是这个时节我们最喜欢的玩具。
我把柳条折下来,然后找一段没有芽的地方折断,再先用手轻轻的拧,直到柳条的外皮和内里的木头心分离,就把木心抽出来,然后把空了的枊皮的一头捏扁就可以当哨子吹。
在我折枊条的时候,刘欣儿一直跟在我身边,还一手拉着高峰。每当我折下一枝,她就松开高峰的手,去接过来放在另一只手里拿好后,再回手去拉高峰的手,但是高峰显然是不配合,他也想去拿柳条玩,于是使劲地想挣脱刘欣儿的控制。
他越是想挣脱,刘欣儿就越拉的紧,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扯了起来,最后高峰一个使劲倒是挣开了刘欣儿的手但脚却没刹住,直接就往一侧的池塘里滚去。
我们两个完全吓傻了,看着高峰溜溜的马上要到池塘了,甚至都没想起叫一声。
幸好池塘上岸的坡并不是很徒,再加上池塘边上常有人洗衣服,放着一些石头,所以他慢慢滚到池塘边又被石头拦了一下,也就没再继续下来。
高峰躺在石头边上似乎也没缓过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哇哇”大哭起来。
我本来已经很怪刘欣儿了,但是正要去说她,却看到她的眼泪正扑蔌蔌地往下掉,边哭还边对我说:“哥哥,对不起,快去拉峰峰吧。”
一时就不知道气怎么就散了,慌慌张张地跑到池塘边把高峰拉起来,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脸部有些擦伤,有点血和水透过伤口往外渗。
刘欣儿也哭着过来,伸出小手想去摸一直哭着的高峰的伤口,又很害怕的缩了回去,自个儿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我看着这两个人什么玩的兴致也没有了,准备带队回家,也就是这个时候看到明山家的儿子小虎也领着一群小孩子过来折枊条玩,他们一看到刘欣儿就指着她又笑又叫:“黑人黑人。”
我看看刘欣儿的脸色,因为刚才哭的关系有点发红,趁着本来白晰的皮肤,真是好看,他们怎么就叫她黑人呢?
于是过去问小虎:“为啥叫她黑人?”
小虎一脸鄙视地说:“他们家都是黑人,木有地,在咱们这儿就是黑人。”
为了给刘欣儿争个赢,我便对小虎说:“谁说人家木有地,过年的时候不是才分的吗,您家都不着吗?”
小虎歪着头说:“什么叫分的呀,那是她妈跟村长睡觉得来的,这个谁不着呀,是不是?”说着还回头问身后的那几个孩子。
那几个孩子本来也是看热闹,听到问就一齐:“是啊是啊。”
我当时还不明白小虎话里的意思,也就没再追着此事问,只是说:“不管咋来滴,反正人家有地就不是黑人,你就不能说。”
小虎也在那儿一硬脖子说:“俺就说俺就说,就是黑人。”
我上去就把小虎按趴下,他挣扎着想翻起来,但是试了几下没能成功,便爬在地上用手抓我,我也是急了,低头就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这下小虎可炸了窝,哭的跟杀猪似的,边哭边嚷:“让我爸打死你们,让我爸打死你们。”
小虎是比我大两岁,一年多前他打我跟摔小鸡似的,可以随意摔打,可是现在我已经五岁多了,而他虽也有七岁,但是他的个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长,看着跟我不相上下,加上这一年多我天天当保姆抱着高峰到处跑着玩,还要经常帮着家里做事,自己都很意外这次交手竟然一下就把他制服了,心里难免得意,听到他这么嚷,照着身上又是一顿胖揍:“叫你狗仗人势,叫你狗仗人势。”
也是从这一次,我在打架这方面达到了开挂模式,同龄人鲜少有对手出现,就是稍大一点的,也能打到平手。不过这次的得意只维持到中午,我爸妈刚从地里回来,明山就带着小虎来了,明山二话没说一脚就把正蹲着吃饭的我踢倒在地,手里的饭碗跟着我摔了出去,碗里清汤寡水的面条也稀稀拉拉的泼出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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